自从上次对“东征”的朝议通过之后,熹国上xia再次陷ru了夜以继日的繁忙中。
李慕歌作为此事的发起人,自然首当其冲,比其他任何人都要忙得不可开交,一张俊脸都已显chu疲态。
不过,好在每件事都jin行得有条不紊、比较顺利。
预计月末即可chu征。
偏tou看向伏在案几上,双yan紧闭的顾言曦,他那长了一层青渣的xia巴上勾起一抹笑意。将手指放在他的眉心,他像以往一样,慢慢为他抚平隆起的褶皱。
如今,他已忘记了所有不好的记忆,到底还有什么令他仍旧无法放开?
心底蓦然闪过一瞬的恐惧。
突然暗xia的烛火隐去他yan底的阴晴不定。
这时,殿外走jin一人,浅黄的锦袍、雪se的大氅,一shen纨绔,不是洛秋离又是何人?
他走到殿前,俯首跪拜。手中拿着一只灰se的信鸽。
李慕歌见状,当先起shenjin了偏殿,洛秋离立即会意跟上。
将那只灰se的信鸽交到了李慕歌的手上后,他沉声禀dao:“陛xia,这是臣刚刚在顾大人府中截获到的。”虽然他现在的丞相府已经换了地方,但并不妨碍他经常到“故居”故地重游。
李慕歌没有说话,而是将鸽zi脚上的信筒取xia,拿chu里面的纸条,不紧不慢地看了起来。
洛秋离站在一旁,同样再没有说一句话。
这个时候,说什么都已多余。
帘幔旁的gong灯陡然闪了一闪,接着冒起一缕淡到几不可见的青烟。
李慕歌收回修长的手指,刚刚夹在指间的纸条已经不再。
“秋离,你有什么想法?”
洛秋离闻言,拱手回dao:“臣认为顾大人一直与东襄有所联系,并通过此种方式将本国qing报传递chu去。”
“秋离,你什么时候也学会跟我也玩起圆hua了?我问的是你对这只鸽zi怎么看?”李慕歌已经沉xia脸se,语气之中也带着几分不耐。
在经历了晋国那一场决战后,顾言曦通过逐风楼跟东襄联系这件事,已经不是什么意想不到的秘密。但他现在失忆了,这只鸽zi却还chu现在了这里,事qing恐怕就没有那么简单了。
洛秋离顿了片刻,才dao:“臣只能说,这是迄今为止臣截获的第一条通敌信息。”
他无法去猜测顾言曦是否真的失忆,关于这件事,他没有任何发言权;此外,他也无法去断定这是不是襄国将计就计的阴谋,毕竟纸条上所传递的信息并非虚假。
或许,襄国那边并不知dao顾言曦已经失忆,还在继续给他传递信息。但是,为何他以前他与他同住一府都未截获,现在却能轻易获得?
是偶然,还是?
他知dao只要自己据实以答,这些分析同样会在李慕歌的脑中chu现。
“你知dao吗?其实像他这样的人很不容易。”过了半晌,李慕歌缓缓开koudao。
他已不再提“信鸽之事”,而是转而将视线移向正殿中仍在熟睡的顾言曦。
洛秋离diandiantou:“确实不容易,虽怀着一颗赤zi之心,却注定要zuo个满腹机谋之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