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一气，洛秋离的视线终于模糊。

不着痕迹地低，他将早已红了的眶隐在烛火的阴影中，拼命忍住想要掉的泪。

夜深更静，漏滴声声。

“秋离，你既知他，就更该懂我。所以，我再也不想让他如此不易地活着，所以，我现在连梦都不愿让他再记起从前的任何事。”

在秘密败的前一刻，他扯一抹

洛秋离微微一笑，并没有解释自己为何会对顾言曦看得如此透彻。

“那是因为像他这样的人，没有人会不喜。”李慕歌看着顾言曦的神不自觉地久违的温柔，一如他未曾改变。

洛秋离压心中苦涩，郑重地了。

“那是因为你已经有喜的人了。”李慕歌却只摸了摸他的，中是经年不变的溺。放佛他还少不更事，还是那个跟在他后打转的青葱少年。

李慕歌见他如此，以为他是害羞。于是又使劲了他的发，佯怒：“看你平时放浪形骸，怎么到正格上倒扭起来？再这样别怪我亲自去找芙蓉！”

好一个“你既知他，就更该懂我。”

“很明显，是芙蓉啊。”李慕歌若有深意地向他挤了挤睛，表示自己早就了然于。

有些事，李慕歌可以放，他却永远都不能忘记。

此刻，他已知该如何去。

或许是灯影撩人，或许是瑞香迷神，又或许是那一句“你既知他，就更该懂我”擅自作祟。

“既然已经全都改变，你为何还依旧喜着他？”既然话已开，洛秋离索连最难启齿的一句也问了来，只是问来后，他的心里却并未如预料般畅快。

洛秋离后，忍不住转看向李慕歌，继续：“但他再不容易，也没有殿您在我心里更苦。”

李慕歌有些讶异地看着洛秋离，没想到他对他竟知之甚深。

李慕歌轻叹一声，语气之中竟带上几分歉然：“可我这辈只能喜顾言曦，所以只要你一直持，芙蓉总归还是会喜你的。”

“那我怎么就不喜他？”大脑还没反应，话却脱而。洛秋离将薄唇抿紧，不敢看李慕歌的神。

他称他为殿，就是在与皇甫广帛对话，就是在与过去那段艰难岁月负手相对。

有些事无需透原因，只用讲结果。

李慕歌摇了摇，脸上莞尔：“刚变了容貌那会儿，或许确实如此，但如今我的心与本都已彻底改变。也就再没有什么不容易的事了。”

他其实并不知自己的这一举动，又让对方花了多少气力、压抑了多久，才能勉维持表面的心平气和，故作苦恼地说那一句：“但她总是喜你的。”

洛秋离心愕然：难这就是，不知所起，一往而深？

“那你…可知他是谁？”说完最后一个字时，洛秋离的心蓦然漏一拍。辗转多年的愫终于宣之于，这一问已耗尽他全勇气。

洛秋离闻言，则陷了长久的沉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