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敢提。

多年来，白哲一直jian持在每年几个重要的日zi――父亲的忌日，母亲的生日，chun节，圣诞――往家里打通电话，可接电话的从来是家中的佣人，且母亲一听到是他来电，立刻就命令挂断。白哲还定期向母亲账hunei汇款，母亲不肯接受，如数退还。某年父亲忌日，白哲实在想念母亲，自作主张买了机票跑回家去，可他在自家宅zi门前求了一天一夜，也没求得母亲的原谅。

那时他跟杜zi骁的ganqing危机刚刚chu现，白哲毫无准备，更无chu1理经验，jing1神已经非常紧绷。再想起这么多年，不guan他如何示好，如何zuo小伏低，如何一dian尊严都不留也想求得母亲的原谅，母亲都不肯见他一面，白哲只觉得失望又绝望，茫茫然站在自家门kou，已经不知dao接xia来该去哪里才好。

正在这时，他遇到了前来拜访的john。

john是中mei混血，在白哲走后没几年，他接替成为白夫人的财务顾问。他主动提chuzuo两人的传声筒，定期向白哲汇报白夫人的qing况，并代替白哲照顾白夫人。这无疑解了白哲一块心病，这么多年来，白哲一直跟john保持着稳定的来往。如果没有john，白哲gen本无从得知母亲是否安好。

john极少来中国，他与白哲日常联系大多靠网络与电话，偶尔白哲到mei国才会与他见面。这次john来中国寻白哲是奉了白夫人的命令，且他见了白哲，没说几句话，就cui着白哲立刻买机票与自己回去。

“白哲，”john说，“qing况非常不利，你要zuo好准备。”

白哲想了想，把摸chukou袋的手机放了回去。

既然qing况不利，他决定先瞒着杜zi骁，回去看看qing况再说。否则实话实说自己要回mei国，杜zi骁执意跟去，那老太太连白哲的自尊都不顾，对杜zi骁能zuochu什么，白哲真是想不到也不敢想。

自己的妈妈是什么脾气，白哲太了解了，于是上飞机前白哲跟杜zi骁撒了个小谎。

“临时有个合作要谈，去外地几天，勿念。”想了想，白哲在微信后面加了五个字，“照顾好自己。”

xia了飞机，早有john安排好的人在机场接机。十几年过去，白家从佣人到司机都换了一拨。向来开车接少爷的都是那个很会讲笑话的黑人大叔，如今却换了个五官带有nong1郁东南亚特征的黄种人。白哲不认识他，也没什么话跟他讲，他伏在车窗上看着窗外这个从小养育了他的城市，恍然惊觉自己竟然有五年没回来了。

白家花园里还是一派典型中式景观园林风格，轿车自大门驶ru，开了一小段距离后将车zi停在主宅前。主宅虽大，却因为其中只有一位主人而显得冷清。白哲xia了车，仰tou看着自己从小长大，已然十几年没回来过的家，那gu说都说不chu的心酸和想念就这么从每一chu1骨feng里透了chu来。

他走上台阶，轻轻推开了门。

他愣住了。

门kou竟然站着季勤章！

“小白，”季勤章似乎已经来了很久，见到他，louchu如往常一样柔和包容的笑，“john把你接回来了？”

这是那次白哲险些被季勤章qiang暴后，两人第一次见面。白哲尚且有些不自在，季勤章竟表现得像完全没那么回事似的。他仍旧亲密地跟白哲打招呼，那笑容温nuan极了，以至于白哲都要以为设计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