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命为祭，打开了云浮凡间与mo界的通dao，现在凡间的生灵多半已经死绝。

修仙界三百万修士，也将沦为祭品。

他们要zuo的，就是把伤亡压缩到最小。

可那毕竟是人命，是活生生的人命。纵然对于神的寿命来说修士和人的生命是极短暂的，可......

岁夜终究没有经历过战争，zuo不到那样铁石心chang。

但长明的决定，无人能违逆。

回到无夜城，岁夜仍是浑浑噩噩的，在得知了姜晔已经闭关觉醒尊银圣龙血脉时，他tan坐在守剑峰的小院门前。

姜晔回了神界东岭秘境，此次闭关也不知dao多久才能chu来。

岁夜突然很茫然，一万一千五百岁的他，第一次问自己：我为何而活？

为了姜晔么？不是，在成年前的一千年里没有姜晔他活得好好的。在离开的万年里没有姜晔他照样活得好好的。

似乎他们之间只有五百年的缘分，还都是自己qiang求来的。当年在神界，多数时候姜晔都不怎么搭理他。

他又想起了神界无尽海边，清赦对他说的话。

那时他一千三百岁，ai了姜晔两百年。

清赦是来跟他dao别的，那时他还不是mo界朔北领主，他是神界司刑天君，东九。

岁夜从珏央那里偷来两坛海棠盛，跟清赦喝了起来。

“我要走了，岁夜。”清赦这样说。

“去哪儿？”岁夜这样问，却一dian要知dao的意思都没有，也只是随kou罢了。

清赦：“无尽mo渊，我已生心mo，灵力在liu失，mo气在我tinei越聚越多，我已经快要压制不住了。”

岁夜大约也知dao自己这朋友在人间的那些破事，于是问：“为了个女zi，值得吗？”

“那你呢，姜晔这么多年对你都没有半分回应，你不也没放弃吗？”清赦反问，提着坛kou猛灌了一kou海棠盛。

酒香nong1烈，灼烧gan从hou咙一直烧到五脏六腑，四肢百骸。

海棠无香，珏央酿chu的海棠盛却是酒香醉人。

岁夜没有回答他，也提着坛zi喝了起来，两人你一kou我一kou，谁都没说话。

无尽海常年波涛汹涌，海shui拍打着岸边黑黢黢的岩石，卷起千堆如雪的浪花。

“岁夜，我奉劝你一句。”清赦将酒坛倒过来，也再留不chu一滴。

这是他第一次喊岁夜的名字，从岁夜认识他以来，他从来都是带着三分调侃地喊他“夜小王君”。

他忽然就笑了，看着岁夜：“执念太深，不好。”

他yan里的悲伤几乎凝成了实质，岁夜看着也gan同shen受。原来qing绪真的可以gan染人，此刻岁夜清晰地gan受到了清赦心中无限的绝望和悔恨。

他明明是笑着的，却让人gan觉那样悲伤。

那个笑容便渐渐消失，清赦本也维持不住。

岁夜愣了愣，站起来哑声dao：“我知dao的，东九。”

清赦亦是一愣，从他们认识以来，岁夜亦没有叫过他的名字，从来都是带着三分挑衅地唤他“司刑天君”。

岁夜将喝完的酒坛丢jin无尽海，看着波涛把棕se的坛zi卷得了无踪迹。

我知dao执念太深不好，可我若弃之，便是剜心蚀骨的疼痛。

清赦离开了无尽海，ru了无尽mo渊再未回来。

岁夜回想起清赦这个朋友，倒是颇有一番gan慨。

清赦是他去仙界玩的时候认识的，甫一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