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车厢瑟缩一团的主二人，冷笑一声，将她们扔车，提着刀站在二人面前。

陆照月惊惧交加，晕目眩。

幺娘先一步缓过神，急忙趴在地面磕求饶，哭喊着：“饶命，晋王饶命啊！要杀就杀她，我不过是婢为主办事！”

陆照月绝望了，她想大哭一场，想大骂幺娘狼心狗肺，然而就一秒，她睁睁看着幺娘被陆重霜一把拽住发。幺娘两膝发站都站不起，而陆重霜提她就像提一只发抖的小鸡。

一眨，最多一眨，幺娘凄惨的求饶声还在耳边没散，陆重霜一言不发地挥动手中利剑，将她割。

血是来的……就像爆竹，只不过炸开的不是竹筒，而是幺娘的咽，溅的不是火花，而是甜腥的血。

陆照月从未见过此等形，她吓得泪鼻涕糊了一脸巧的妆容，遍汗，连尖叫的力气都无。

太可怖了，太可怖了……举目四望，鲜血遍地，缁衣军恍如黑的鬼魂，在地面逐个检查地面的尸，被箭矢中的婢女哀嚎着，看着步步近的甲胄提刀上前，将自己的颅割。

陆重霜转，笑地将淌着幺娘鲜红血的刀刃贴在陆照月的脖颈，她将那懦夫的丑脸抬起，看向自己。

她笑着，柔柔地问陆照月：“阿姊，你在紧张什么呢？……是害怕吗？”

此时，队后的寒川公与一众手无缚鸡之力的侍从被门阻隔。他慌忙命人掉，不料，后早已埋伏的兵将他们团团包围，堵死在重玄门的大门前。

“寒川公，晋王殿无意要你命。”左无妗冷冷说。“识相的话，你还有机会活。”

（城墙放一轮冷箭，锐骑兵冲锋再加关门阻止逃跑，派小队包围可能前去求救的人员，陆照月真的不死都难）

长安乱（一）杀人见血预警

“陆、陆重霜，你这是……你这是造反，”陆照月瞪大睛，止不住的泪掉了铅粉，使脸庞一块白一块黄，额却仍就雪白，蹭花了的面靥与脂留几稽的红痕，瞧去分外可笑。

她说话鼻音很重，因为啜泣还时常停顿，两颊的肌肉微微动。“你若放了我，我、我愿向母皇求，今日之事，全当没发生过。”

刀锋滴落的鲜血在她丝绢的衫留暗沉的印记，陆重霜心如止，冷瞧陆照月发抖求饶。寒光毕的薄刃如同毒蛇，紧贴她的脖颈缓缓划过，割一细长的伤，血随之溢。

陆照月尖叫，继而大哭起来，挥舞着手臂想上前拽住陆重霜的手腕：“我们是同胞妹啊！青娘、青娘！我们可是同胞妹……还记得小时候吗？小时候我们还一起在花园里玩，你、我，还有阿娘和爹爹。若不是九霄那个贱人害了爹爹，阿娘也不会苛待于你！全是陆怜清与九霄的错！”

“阿姊记错了。”陆重霜帘低垂，轻声告诉陆照月。“青娘从未与阿姊玩耍过，她只远远地看着你带一婢女在花园里逗贡的白猫。”

陆照月打了个哆嗦，茫然地看向陆重霜。

她早已不记得什么白猫、黑猫，童年于她而言是无穷无尽的快活日，乐趣太多，一两只小猫又算什么？然而此刻陆照月直愣愣看着自己血脉相连的妹妹的睛，忽然发现那些模糊不清的白猫儿将会要了她的命。

“但你说的没错，你我乃同胞妹。”陆重霜说着，用幺娘尸上的绢裙拭佩刀，将蒙着一层血污的长刀收回刀鞘，缓缓和善的微笑。“这样，我给你一个机会。”

陆照月啜泣：“什么？”

“看到那扇门了吗？”陆重霜的笑意更深一分。

她抬起右臂，沾满鲜血的指遥遥指向紧闭的玄武门，“酉正鼓响前，你只要能跑到那儿，本王就放那你走。”

陆照月听闻，神将信将疑。

她使劲全气力才让自己站起，朝玄武门的方向走去，起先是一步一回，见陆重霜与旁的缁衣军依旧站在原，才胆大了些，朝玄武门小跑去。

面前逃命的家伙大约跑到一半路，陆重霜笑着摊开手心，示意旁的侍卫递上一支羽箭。她拉紧弓弦，对准一瘸一拐向前跑去的陆照月，瞄准左膝。

只听“嗡”得一声，羽箭仿佛长了，不偏不倚地刺前面人的膝盖，陆照月尖叫，随之栽倒。

她闷闷哀嚎着，两条胳膊撑地，挣扎着向前蠕动，想再向前爬几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