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他几次，说洋泾那边住腻了，要换换风。他这种掮客专发国难财，甚麽紧俏囤甚麽，扰乱市场，哄抬价，哪里老百姓死活。”福安说来就气：“所以他遭报应了，媳妇肚里怀一个就一个，挂不住。”

“我记得他娶了大太太边的彩娥。”婆婆文；二三、零二、零六、九四、三零

“对对，就是彩娥，心比天，说来阿涞对她并不钟意，薛妈就自作了主张。哪晓得这两年怀了，了怀，二十来岁折腾的都脱了相，上次见她像麻杆杵在那，满面黄气，乍见都不认得。”

彩娥那时总不给她好脸，有时还故意排暄她，一种天然的神气，却也青俏，冯栀默了默：“我想阿涞不久还会再娶的。”

“薛妈已经开始张罗了。”福安看着天边的月亮：“老太太去逝后，很多佣仆都遣散府，老爷们忙着分家搬家，各过各的日去。”

“看门的还是常保？”她问：“那里现在还有谁住着？”那里自然是指淮海路的府邸。

“还是常保，他没地方去！府里只有大太太住着，大老爷一直住公馆，养着个不唱戏的旦角儿。”福安又：“不过大太太近日也打算搬去，听说家里闹鬼，每至三更半夜就有咳嗽声，还有哭声，很是渗人，不过听娘姨们私说，是大太太心底有鬼，在五小的婚事上缺了大德。”五小即是毓贞。

“毓贞现在过得好麽？”冯栀记得看过报纸，她到底还是嫁给了林清轩。

福安叹了气：“五姑爷不肯去事，鸦片瘾大的很，还逛堂，手里钱不花光是绝不肯回的。去年林老爷亏空公款闹得大，还被罢了职，就让五小来找老爷说，看面上求个差事，老爷没答应，五小在那边的日总是愈发艰难了。”

冯栀还要再问，忽听司机阿贵扯着嗓门呼：“老爷回来啦！”

福安就见前有个人影一闪，乖乖，太太这跑得真是比兔还快。

冯栀憋着一气跑到大门前，攥紧拳站着，浑都在发抖，一辆黑的汽车在路边刚停稳，车灯还大亮着，车门突然推开，常燕衡从里俯来，平平安安的。

“燕衡！”她激动地大喊了一声，怕自己在梦，就又大喊了一声，常燕衡闻声望过来，见是她站在凉如的夜里，穿着无袖旗袍，光着膀也不怕冻着，微蹙眉，脚底加快朝她走去。冯栀等候的时候没有哭，此时里噙满的皆是泪花，把他的影都模糊成一团，她不不顾的向他跑过来，跑得常燕衡都担心她会跌倒，连忙伸展开双臂。

冯栀不顾一切地扑他的怀里，抬起手搂住他的脖颈，踮起脚仰起颈，凑近他的薄唇，微凉凉带着淡淡的酒气，她无章法地吻他的唇，一一吧哒吧哒亲着，脸上的泪扑簇簇掉来，把他的面颊都染湿了，常燕衡趁隙混："阿栀，我们回房里这里不方便"，她显然不予理会，听不去，一门心思都他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