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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章:塵緣暗生

了名的那些冒險故事.酒罈見底,夜已深,柳如煙起告辭時,腳步有些踉蹌,蘇清宴扶了她一把,那一刻,兩人四目相對,空氣中彷彿有火花迸濺.她紅着臉低頭:"承聞,謝謝你.今晚...很開心."

        "如煙,慢走.明日若無事,再來聊."蘇清宴目送她離去,心底卻涌起一絲異樣.他本該無心兒女長,可這女的柔弱,讓他不由想起自己的母親,那份被遺棄的孤苦.

        日,轉大半年過去.陳文軒和王雨柔從開封歸來,帶回滿載的貨和喜悅.陳府張燈結綵,熱鬧非凡.蘇清宴依舊在馬廄勞作,表面平靜,心底卻波瀾起伏.那半年裏,柳如煙時不時來找他,或是午後閒聊,或是深夜訴心.每次見面,她總帶些小或酒,兩人圍着那張小桌,談詩論詞,笑語盈盈.蘇清宴發現,她不只貌,更有內涵,那雙纖手彈琴時,宛如天籟;那紅脣輕啓,話語間滿是智慧.

        柳如煙對蘇清宴的覺,說不清不明.起初是空虛時的藉,後來竟生絲絲愛意.那大的影,那溫的笑容,讓她夜不能寐.可陳文軒是她的夫君,她怎敢逾矩?每次離開,她都強抑心,告訴自己:不過是聊聊天,無關愛.

        蘇清宴亦是如此.他視柳如煙爲知己,一個通達理的女.或許,王雨柔太過強勢,爲陳文軒着想過多;或許,陳文軒本不愛她,只把她當玩.他不由搖頭嘆息:這陳府,看似繁華,內裏卻是愁雲慘霧.復仇在即,他該,可這絲縷愫,又讓他遲疑.

        一日午後,柳如煙又來了,這次她穿了件淺綠羅裙,鬢邊簪花,格外動人.蘇清宴正在屋中翻書,見她推門,忙起相迎:"如煙,來得正好.我剛煮了壺新茶,你那詩集,正好哦."

        柳如煙坐,接過茶盞,神卻有些遊移:"承聞,文軒回來了,府裏熱鬧了.我...以後怕是來不了那麼勤了."

        蘇清宴心頭一緊,強笑:"無妨.你有心事,隨時來便是.我這兒,永遠爲你留着位."

        她點點頭,眸低垂:"承聞,你知嗎?這半年,你是我唯一的藉.文軒他...他從開封帶回禮,全給了雨柔和她那兒.我呢?一無所有.昨夜,他醉酒來我房裏,胡亂折騰一番,就睡了.醒來,連句好話都沒有."

        蘇清宴握緊拳頭,聲音低沉:"如煙,你值得更好的.陳少爺若不懂珍惜,早晚後悔."

        柳如煙擡起頭,淚珠滾落:"後悔?呵,他裏只有生意和雨柔.我這歌姬,終究是外人.承聞,你說,我該如何是好?"

        蘇清宴走近,輕輕拭去她淚痕:"如煙,別哭.你有才,有貌,有心.金會發光,你會找到屬於你的光芒."他的手指觸到她臉頰,那溫軟,讓他心加速.

        柳如煙抓住他的手,聲音顫抖:"承聞,我...我對不起文軒,可我心裏,有你.說愛,也愛.可我不敢...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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