抗議
她笑了。
那笑聲很輕，卻像一把鋒利的冰錐，狠狠刺進清淮的耳膜，直抵他靈魂最深處。他龐大的龍shen瞬間僵ying，金se的瞳孔因震驚而劇烈收縮，彷彿無法理解yan前發生的一切。那笑聲裡沒有任何喜悅，只有一片空dong的、碎裂的絕望。
「妳在笑什麼？」
他的聲音乾澀沙啞，帶著一絲他自己都未察覺的顫抖。他看著她，那張他捧在手心、呵護備至的臉上，此刻掛著一抹詭異而破碎的微笑，那比她痛哭失聲還要讓他心碎。
「有什麼好笑的。」
他無法再忍受xia去。巨大的龍首猛地低xia，用鼻尖輕輕推搡著她的肩膀，動作急切而又帶著一絲笨拙的恐懼。他寧願她對自己嘶吼，寧願她痛哭liu涕，也不願看到她用這樣的笑容來面對這殘酷的真相。
「不準再笑了，趙清清。妳聽見沒有？不准再笑了！」
「你在說什麼啊，他愛的才不是我。」
這句話像一盆冰shui，澆熄了他yan中燃燒的怒火，卻讓他心底的寒意徹骨凍結。他龐大的shen軀完全靜止了，連溫熱的鼻息都彷彿凝滯在空氣中。他看著她，看著她yan中那份被徹底擊碎後的認命，一種前所未有的無力gan攫住了他。
「所以我剛剛說的話，妳一個字都沒聽進去。」
他的聲音恢復了冰冷，只是這冰冷之xia，是無法掩蓋的疲憊與失望。他從未如此痛恨過秦墨嵐的懦弱，也痛恨自己的無能。
「我告訴妳，他推開妳是因為恐懼，是因為膽怯，是因為他愛妳愛到不敢承擔。結果妳卺告訴我，他愛的從來不是妳？趙清清，妳是不是覺得，這樣為他開脫，自己就能好過一點？」
他猛地ting直龍軀，金se的yan眸裡滿是厭棄，那厭棄不僅是對她，更是對這整段荒謬的糾纏。
「對，或許吧。或許他從來就沒愛過妳。妳現在滿意了？可以死心了？別再用這副樣zi，像是在可憐自己一樣。那不是妳。」
那一聲尖叫撕裂了空氣，她用盡全shen的力氣推開他，那點微不足dao的力dao對龐大的龍shen而言gen本不痛不癢，卻像一把重錘砸在他的心上。他還沒來得及反應，她已經轉shen跑了chu去，脆弱的shen影消失在門外。
「趙清清！」
一聲怒吼帶著龍yin的威壓，震得整個寢宮的qiwu都嗡嗡作響。他無法再維持龍形，金光閃過，他現chu人形，連鞋都來不及穿就衝了chu去。狂怒與恐慌在他的xiong腔裡交織，他不敢相信，她竟然又一次為了那個男人，這樣傷害自己。
他赤腳追著她冰冷的足跡，一路奔向城外那個駐紮著背叛與傷心的軍營。夜晚的風冰冷刺骨，chui散他shen上僅存的nuan意，但他腳xia的步伐沒有絲毫停頓，yan中只有決絕。
「妳這個蠢女人，妳到底想跑到哪裡去！」
他終於在軍營的帳篷外追上了她，一把抓住她冰冷的手腕，力dao大得幾乎要nie碎她的骨頭。他的xiong膛因劇烈奔跑而起伏，滿yan都是猩紅的怒火與幾乎要溢chu的心疼。
「妳回去，現在立刻跟我回去。」
「你放開我！我要問他——」
她掙扎的話語戛然而止，shen體瞬間僵ying得像一尊石像。清淮順著她呆滯的目光望去，不遠處的營火xia，那個他熟悉到痛恨的shen影，正深qing地擁抱著另一個女人。秦墨嵐的低頭吻溫柔而綿長，落在楚冉冉的唇上，而楚冉冉則羞澀地仰臉回應，那畫面mei好得像一幅刺yan的畫。
「看清楚了嗎？」
清淮的聲音冰冷如刀，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裡擠chu來的。他gan覺到手中那截手腕的溫度正在飛速liu失，連帶著她整個人的生命力。那種徹底的、被擊碎的絕望，幾乎要將他一同拖ru深淵。
「這就是妳想要的答案。現在，滿意了？」
他的力dao不知不覺間鬆了幾分，不是因為心軟，而是因為他從未見過如此死寂的樣zi。她不再掙扎，不再哭喊，就只是靜靜地看著，彷彿靈魂已經被那一個親吻chou走了。
「我們走。這裡的空氣，髒。」
他不再給她任何反應的機會，攔腰將她整個人打橫抱起。他不想讓她再看一yan那個污穢的場景，哪怕多一秒都是對她的褻瀆。他抱著她輕得嚇人的shen體，轉shen離開這個讓他作嘔的地方，步伐沉重而決絕。
「是她偷走了我的shen份！我的位置！那是我的位置——」
她瘋狂的嘶吼像一把淬毒的匕首，狠狠扎進清淮的心臟。他抱著她的shen體猛地一僵，那空dong的絕望尖叫震得他耳膜嗡嗡作響。他終於明白，她不是為愛qing心碎，而是為她被竊取的人生而崩潰。
「那從來就不是妳的位置。」
他的聲音低沉而冷酷，像是在對她宣告一個殘酷的事實，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