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：「……德永博士，还记得连盈吧？她可是你的优等生喔。」

        解手……勉也行，就是用嘴咬开监室里的龙，多冲冲。

        老实说，那一段我已经被摧残的不成人形，脸是的，睛都眯成了，而全又瘦得象一把骨，再加上当时血肉模糊的样……我想没有几个熟人能认我来。不过，反正钦会告诉他

        他们把我的一只手指搁在桌沿上：「博士……你过去教他们玩手术刀对吧？嗯，那幺细细长长的手指……她刀用得好吗，剖过老鼠没？」

        照我的记忆，大概有过一到两次，他折磨我不完全是为了娱乐。有一次把我拴着两个大拇指吊在讯问室里，政治警察们用带铜扣的带了我很长时间，可能有一个上午。我已经意识模糊了，然后有人往我上浇了一桶，抓住我的发把我的脸提起来。我听到有人问：「……看看吧，你认识她吧？」

        「男人嘛……想就多看看，多看看，我听说，令媛和盈同学年纪相仿哦，博士，现在世乱……你可要当心好她啊……」

        我想德永博士最终应该是屈服了，告诉了他们他保护的学生在什幺地方。

        我费劲地从胀的里往外看，看到的是些模模糊糊的影。永博士是民政府时期最早的留英学生之一，学医，回国后在教会医院任职，同时也为我们学院上课。他拥有一些希奇古怪的衔，大英帝国的科学院士之类，或者说不定还被授予了一个爵位。我后来知钦上尉他们认为他收留了加民族阵线的学生，并且把他们藏起来了。不怎幺样，政治警察对英国博士还是讲礼貌的，他们只是把他找来喝喝咖啡。可是咖啡时间结束了还没有结果，于是就只好动手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喝掉三四瓶的时候已经是醉熏熏的了，他喃喃地说：「舞吧，舞吧……你的膝盖很疼吧，再忍一忍，忍一忍……」

        一边张开两手在桌面上盲目地到摸索他的电源控制。就是控制那两接在我上的电源线的开关盒。然后他涨红着脸，用突然提了的嗓音喊：「为祖国而战！……」

        晚上，先是听到走廊里异乎寻常地嘈杂，开关门声，脚步和铁链声，夹杂着短促，暴的呵斥声。我开始没去他们，可是后来被吵闹得睡不着。我的监室的观察窗是从外面关上的，里边看不去，我脆爬起来坐在铁床边上。想，会是集决吗？又看看自己的两条光，又想，死前总该给我件衣服穿吧。

        有人挥起一支监狱里用的警棍，砸在我的手指关节上。我惨叫着到地去，人们把我拉起来，又拽我的第二指：「博士，对于一个外科医生，是她的指重要呢，还是中指？……」

        只不过，动手的对象不是博士，而是我。

        那次把我的手指骨打碎了，我的右手到现在还有两个手指的关节是僵直的，没法弯曲。骨节疼得要命，可是把我送回监室之前照样把手背铐到后边去。每次如果为了用刑需要把我的手解开，不警察们过什幺，是压夹手指还是扎指甲，每一次都不会忘记把手臂重新拧到后铐住，那两个月中我一直就是那幺背着手过的。人到了饿得受不了的时候就会把脸挨到饭碗里去吃，哪怕把碗翻到地上，再用把洒来的饭粒起来……穿衣服呢？那以后我就没再穿过衣服。

        再以后就是蔓昂政治犯大转移了，也有把它叫平政治犯大转移的：反正是，当时几乎所有的反民政府政治犯都被关押在平监狱。到那时我已经被捕了一年更多的时间，在监狱中和外界毫无接，我完全不知外边已经发生了什幺。

懂交响乐，他的乐趣是英国啤酒。他把自己象个袋一样扔在椅背上，两脚交叉着搁上他前边的桌面。桌再前边是跪在地的，赤的女囚犯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们提着我在地转着圈：「嗯，给老师看看，前边……后边……博士，你肯定偷偷的想过一个不穿衣服的女学生会是什幺样吧？哈、哈、哈！」

        一边揿紧了钮。我就象一个被突然启动了的电动娃娃一样在墙角中扭成一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