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如今说这些可能已经迟了，然而接来的事，我一个人办不到。我需要你变得更，我们一起想办法活去。这次我绝对不会扔你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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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这两套心诀，一套是醒着的时候练，锻炼名为“血髓之气”的异种真气，应风叮嘱他多多益善，事关命，不可偷懒怠惰。另一套则是睡着之后练的。

        飞雨峰算是介于两者之间，事长老会替他订两套衣靴鞋，最好的留着过年或会见使节时穿，另一套则是长老召见——自是大长老“匣剑天”独无年——时穿；平时就穿飞雨峰弟演武洒扫所著的武服，但韩雪人大，接收的旧衣少有合的，袖短个半截乃寻常事。

        只是韩雪尽量不去想这些。他早已习惯卑微地活着，只要对人生不抱企望，再怎么难受的事都伤害不了你。

        但穿就没这么好过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一真有人问起，你就说忘了，醒来已在老樗林的医庐，救你的是位姓莫的大夫。

        在魂魄易位的一瞬间行交，觉十分奇妙，甚至与此前在识海中的况完全不同，既没有声音画面，也不晓得算不算是知觉，就是“知了”——长老传了他两套心诀，像是“啪！”一声印在他脑海里也似，韩雪醒过来之后就会了，熟得毋须透过思路，自己便能动起来，仿佛已习练过无数次，只有他的觉是陌生的；若非他已接受了“一双魂”这件事，韩雪绝对会以为自己已然发疯。

是自讨死耳。

        偏就是谁也没来搭理他，当他如空气一般。

        但这回，他觉得应风是真心的，他的灵魂印迹里没有过往那种的傲慢自大洋洋得意，总是俯视着韩雪，还一厢愿以为他并不知。

        那在屋里惨叫的人韩雪不曾再遇，也没见到陌生人说的金丝楠棺和女尸，但一行到底有几人几艘船他就没搞清楚过，想是龙方刻意掩人耳目，连停船用膳的时间都是错开的。

        这回独院的衣柜全是满的，从里衣、武服到外服装琳琅满目，虽然用沉着并不

        “听好了，”应风对他说：“你知得越少，便越是安全。我料龙方不会来问你如何离开的奇，迄今都在哪儿了什么。万

        此外，还给派了位打起居生活的老妪，过往奇各脉倒也不曾克扣其饮，故意让他吃不饱饭，或摆布些不宜的玩意恶心人，吃的方面和寻常弟无异，毕竟人是铁饭是钢，在这种地方熬坏了，万一朝廷或韩阀突然来瞧，一时三刻也补不上，没的自找麻烦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她说半夜有人叩门，起见你被扔在门外，好心收留你。你什么事都忘了，大夫说是伤了脑袋，月来才慢慢想起从前，然而也是远多近少，越久的事反而记得越清晰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韩雪能看的衣衫，全是西山使节带来的礼，小孩长得快，年合的衣，年中便未必能挤，故韩雪一年到，大半时间里衣裳都不合。有些长老宽和，会给他套新衣，或拾些弟们的旧衣给他，也有视若无睹、随他穿得像叫化的，但看轮到何脉看，决定这一年当中韩雪的服仪模样。

        其实韩雪并没有笨到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。长老——应风在传授他奇武学时，必在其中埋藏了利于施展后、反客为主的手段，至于把他的意识囚虚空中，鸠占鹊巢般地恣意使用他的，决计不是为了什么光明无私的理由。他甚至知他和莫大夫的关系。

        除了敞开心不同以往，应风总是料事如神这，也令韩雪由衷佩服。他要是龙大方，便不来拳打脚踢忿，肯定也要问清自己是如何离开龙庭山的，奇之人最引以为傲的护山大阵，岂能被区区族贱种破解？不狠狠拷掠个结果来，简直没天理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沿途似有越来越多的奇弟加，到上山那会儿，一行足足有十余人，算上不知派往何押运那人和棺木的人手，怕没有双十之数。韩雪径被带回飞雨峰，给换了座连远眺都不曾望见过的独院，不仅前后院门有人把守，连院里都有弟轮戍，完全是禁的规格，唯恐他又翅飞去，不知所之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能控制你的，乃至寄居于此，靠的就是这套。”应风告诉他：“我不会向你歉，跟你说‘不好意思夺了你的舍’之类的话，要有次，为了活命我还是会这样。但我学到了一个教训：终归是你的，我只是借住而已，托庇于人还想占尽好，天都容不得我。

        直到龙庭山为止，沿途无人来向他问过话，就算他试图攀谈，看守他的那两人要不置之不理，要不便以凶恶的神让他闭嘴，一如长老的预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