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不，甚至是在龙王应&19886;之前，就已存在，历史远超过阳山九脉的四百年。韩雪诧异之际，又听独无年：

        “在通天，你该是看过术法通的。运用此法须修习至一定火候，对本山术法亦有涉猎，故你从未到过此间。或许我该早带你来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韩雪想起当年人面蛛被十七爷消灭，大事底定后，明面上那个知止观的墙忽现华光阵图，众多人影一一步的景，恍然大悟：“原来那就是奇的阵法通！”

        独无年望着他，即使略显萧索，那双锋锐的眸仍令青年难以招架。“人在这里，你有什么觉？”

        韩雪半躲避半观望似的挪开视线，环视圆，纷乱的心思倏然平静，连他自己都觉不可思议。“很大。人站在这里，觉……很渺小。我一直以为，该有个宝座之类在最。主……要坐在哪里？”喃喃回，才发现独无年焰眉蹙起，虽仅一瞬，韩雪似在他底看见了惊诧，或还有一丝迷惘，然而并无不悦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没有宝座。发话的人……或说领导之人须站在这里，这令人觉自己格外渺小。在环阶上说话的每个人，都比直面时更威胁，再蠢的话乍听都像有理，所以奇之主不好当。我只见过一个人，能在此从容谈笑，仿佛生来如此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独无年严峻的容和缓许多，取而代之的，是难以形容的疲惫和自嘲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举起铁臂，很难说是不是笑容的复杂神，其中只有的苦涩是毫无疑问的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失去的这只手，迄今仍经常疼痛，像是我才刚把它扯来，兀自朝地上滴血似的，提醒我当年铸成的大错。”独无年喃喃：“我不迎你，韩雪，但你是我们的承诺，我鳞族一言九鼎，绝不会尔反尔。我没法把你送走，正如你无法逃离龙庭山，我们都被困在承诺里，然而承诺就是承诺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应该更早把你带来这里的，但光是该不该传你奇的武学，诸脉就吵了十年，没学夺舍大法和本山阵图的

        族本不了知止观——我相信这正是分人持争执、无意成共识的目的之一。”说着冷哼了一声，韩雪却有想笑。

        独无年对他来说，早些年是恶梦的一分，后来又变成奇权力的象征、人人中的“大长老”，直到此刻，韩雪才觉他是个活生生的人，有喜怒哀乐，也有自己的伤痛和隐忍。想像一群傲的鳞族在圆掐嘴架也乐，那种斗不结果又不能不斗的无能无奈，肯定是他们死都不肯承认的罢？

        “我一回带异来此，他说了和你一样的话。”独无年萧索的声音将他的思绪拉回现实。韩雪吓了一大。

        纳兰异是独无年的大弟，他在通天惨变壮烈牺牲的景，韩雪至今犹记。这位在众弟中越回忆越完的大师兄，据说在负荆居却是禁语，独无年再不曾吐过这个名字，也无人能在他面前提起。

        没想到会自独无年，听到纳兰异的事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在那之前，我没想过用‘渺小’二字形容站在这里的觉，然而又没有其他的字，能如此确地描述，在这儿面对众人的那种孤寂和无力。我见过试图展示力量的人，最终显的只有颟顸和恐惧；他们越渴望龙主的宝座，权力和人望便离他们越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