久，「掐臉頰」已經擴散到我們這了，我跟晴晴都默契地舉起手去掐住對方的臉頰。

        「對不起了，小芬。妳掐我也沒有關係。」我一樣轉頭小聲向小芬說著，但卻看到一個嚇人的景象…

        小芬的旁邊已經是其他學姊的直屬了，跟我們固然陌生，但是我以為我們再怎樣也都是同病相憐聚在這，應該可以了解彼此痛苦而手輕一些，但她卻是真的很用力地掐住小芬的臉頰，像是跟小芬有仇恨似的。

        小芬的半邊臉頰已經扭曲變形成很醜的模樣，但是相對之，小芬竟然還不敢伸手去掐她，而是自己默默承受這不公的對待。

        我看到小芬受這羞辱，都已經快哭來了，手上的動作停了來，吃驚地望著那手重的女孩，忍不住大聲喝斥她：「妳這人怎麼這樣啊？」

        「莉莉！」旁邊的晴晴驚訝地尖聲叫住我，但仍記得要壓低音量，我才驚覺自己鑄成大錯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果然，所有女孩，所有助教，甚至連總教官，都被我的說話聲引了…

        前排的女孩再次轉過頭看著我，臉上雖已被扭曲的表，竟還幸災樂禍的模樣。

        「她怎麼樣了呢？」這次不再是助教代為詢問，竟是總教官直接問我。

        「她…」我看著總教官瞪著我的表，也知自己已經大難臨頭了，但是最起碼也得替一直不敢吭聲的小芬爭一氣，「明明是同學，為什麼她要像是對待仇人一樣，掐得這麼用力，難都沒想過旁邊的人的受嗎？」

        「是我令要妳們互掐臉頰的。」總教官簡短地說著，「就我所見，這位幼並沒有錯什麼，反而得很好，值得讚許一番才是，」聽到總教官的「讚」，那位女孩更像是得理不饒人般，更用力地掐住小芬的臉頰，她也終於痛到淚。

        「反倒是妳旁這位，還不肯有所行動的女孩，違抗我的命令。妳說說看，是誰該受到懲罰呢？」

        我聽了後，倒了一氣，確實照總教官說的邏輯，真正會遭殃的，竟然是最無辜的小芬。

        她也發現了這點，更加畏縮顫抖。

        「怎麼這樣…」我一時無言以對，也不敢面對總教官冰冷的神、旁邊小芬無辜可憐的神、前方女孩們幸災樂禍的神、晴晴一直示意我別再說了的神…

        「如何？是不是還有什麼話要說？」總教官冷冷地問我，我只能搖頭沉默以對，不敢再跟她的神對上。

        「那妳們現在該什麼，明白了嗎？」

        我明白總教官的意思，只得滿是愧疚自責地，伸手掐著小芬的臉頰，而她這次也不敢猶豫，同樣也伸雙手掐住我跟那位不留的女孩的臉頰。

        「沒力氣嗎？用力一點！」

        總教官仍在監看著我們的行為，並要我們再加點力。

        落到最後，我附近的女孩們，反而都得從原本的輕變成大力掐拉，總教官才終於肯放過我們…

        「這就是妳們的地位，妳們的本分。妳們並不只是要取悅著每個人，還得提醒自己，妳們已經不是人了。不能擁有人權，更不能擁有人，妳們的那些，不是親、愛，甚至是友，都不能留。」

        連友也不行？！

        「我知妳們彼此間都有比較深厚的友誼關係，平時我可以允許妳們如此，但我要妳們記住現在的痛，認清楚。只要有人命令，就算要妳們彼此之間互相撕咬、傷害對方，妳們也必須到最好。明白了嗎？」

        一陣齒不清的「明白了」，總教官也才終於滿意著我們的表現。

        我們早已聽得戰戰兢兢，而且剛被打腫的臉頰還沒消退，又受到旁邊人的狠，本來就很難抓穩。這一張說話，不少人的手都從對方的臉頰掉，但又驚慌地趕緊回去，並得更緊，以防再次鬆脫時被總教官盯上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我們這一區尤其悲慘，剛才因為我而連帶讓周遭的女孩們一起被總教官盯上，迫我們加重手上的力，以致我就連旁最要好的晴晴，都已經像是仇敵般傷害著彼此，我也對於未來到另一種，更加絕望的不安，

        如果再扣除掉友，我在這裡，就真的會變得一無所有了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