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想回到原来的路上。也许是刚才跑得太仓促了,走着走着,我就觉得不对劲儿。
我越走越糊涂,天也几乎全黑了,我gen本分不chu周围的房zi有甚麽差别。这些平房,建得都一个样,那标志xing的三层小楼,也完全看不见。
我终于看见了一个慢慢走着的老大爷,就过去说:“爷爷,你知不知dao这附近有一家姓林的?”
“噢噢?”老大爷用手罩住耳朵,似乎有些耳背似的。
“爷爷,你知不知dao这附近有一家姓林的!”
“噢噢!”老大爷开了kou,满嘴的青岛方言,“nen索姓林的啊,俺带你去找!”
我有了一丝希望,就跟着老大爷向前走去。我们走了一会儿,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家,老大爷一指:“就是这儿!”
我朝里一张望,院zi里又破又脏,只有一个凸yan珠zi的小女孩朝我胆怯地望着,一直盯着我的小白袄。我谢过了老大爷,心里填满了失落。怎麽办?早知dao人生地不熟的,就不应该自己来找。现在可好,怎样都回不去了,叔叔婶婶会不会担心?他们回不去了怎麽办?
我冲院zi里那个凸yan珠zi的小女孩说:“你好,你知不知dao镇zi里一个三层gao的楼?”她也不说话,冲我愣愣地摇tou。
我叹了kou气,站在街边等着人过。
这时,有一个个zigaogao的男孩走过来,他的步zi很快很轻,一瞬间让我想起了父亲给我讲的神行太保dai宗。他手里拿着一些亮se的衣服,匆匆地从我shen边走过。最令我惊异的是,他居然穿着长衫!那长衫是浅青se的,到脚的地方翻chu来些雪白的衬里。我只见过爷爷穿过灰se的长衫,在我印象中,只有极其稳重、年老的人才穿长衫,没想到这样一个比我大一dian的男孩zi,竟能把长衫穿chu飘逸的韵味。
我有些发愣,都忘了问他路。等他快消失在一个漆黑的小巷zi里的时候,我才回过神来,赶过去,急忙叫了一声:“请等一xia!”
那男孩果然回过了tou来。我看了他的脸,不由地连连后退,惊叫了一声:“啊――”
那男孩的脸刷白的,不是那种白皙的gan觉,而是苍白;吊起来的细长的丹凤yan,红红的yan眶,饱满的嫣红的嘴唇,再pei上长衫,在微弱的月光xia真的很悚人。不过只一会儿,我就反应过来:人家是唱戏的。
“你好,”那男孩走过来,声音倒是很温和的,“怎麽了?”
“对不起,”我rourou脑袋,“刚才没看清,以为遇见鬼了。”
那男孩轻轻地笑了起来,笑声很小,显得有些空灵。他在脸上抹了一把,louchu些原se:“我刚唱完戏,换了衣服还没卸妆。”
唱戏!我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:“我迷路了,你知dao戏台在哪里麽?”
“知dao,我就是要去那里,跟我来罢。”
我于是很gao兴地跟着他走了。他一手提着长衫,一手拿着戏服,走路很轻没有声音。他的动作非常优雅,有条不紊,我想nainai看到他,一定会很喜huan这样的孩zi罢。
“你迷路了,是不是新来的?”他在我的斜前面给我开路。
“今天xia午刚到的。”
“从哪里来?”
“江苏连云港。”
“你住在谁家?”
“我跟我叔叔婶婶住在一起,还有我一个兄弟。”
“哦哦……”